撑、通风、紧急疏散出口、排水等等,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工,夜以继日的开山挖洞。
而下井则是雇佣的土著,不是从中原迁徙来的历代汉民,而是当地的土著,因为他们的个头更加矮小,用工成本低廉,这下窑是个辛苦活,全靠人力开凿,用麻袋和吊筐把铜料背出来,条件极为恶劣,若遇到积水、崩塌,死者广众,少则二三十,多则百千余人。
万历六年四月,一条四里深的长巷先是发生了地下水喷涌,随后塌方开始,一百多个窑民永远埋在了矿井之中。
“矿山的经验,都是需要命去累积的,尤其是井下。”陈成毅十分平静的说出了一番残忍的话,采矿技术的进步,由当地土著承担代价,贡献自己的生命去累积经验。
这很残忍,也很现实,陈成毅见得多了,从开始有些于心不忍,到后来变得冷眼旁观,大明的王化相比较泰西的确温和,可也是温和一些,并不是不残忍,至少大明官办的窑厂,按时按量发钱,从不拖欠。
“预计明年,可以产铜六百四十万斤。”陈成毅没有带大珰深入矿山,他们还要参观炼铜厂,一边走一边汇报了明年的预计产量。
“赤铜?”李佑恭眉头紧皱的问道,铜料六百四十万斤也就罢了,如果是赤铜,这个地方,大明是决计不能放弃的!
大明皇帝、大明太傅、大明户部,个顶个都是尚节俭的主儿,那恨不得一文钱掰成八瓣儿花!
无他,穷怕了。
陈成毅非常肯定的说道:“赤铜,明年预计可产铜料可以铸八亿万历通宝,已经超过了滇铜的产量。”
云南的铜,运输不便,而离港口只有三十里地的铜祥镇,显然更具有运输优势,这就是开海的意义所在,大明缺金少银无铜,大明福建河南的银山,一年还能炼十万两的银子,但是滇铜一年都生产不了等价的赤铜。
八亿通宝等于八十万贯,官方汇率等于八十万银币,可是按照民间的汇率而言,这八亿铜钱可以换到一百一十五万银币。
大明宝源局是一银等于一千铜钱,而民间一银等于七百铜钱,之所以会有这种汇差,自然是因为大明获铜的绝对数量,远低于获得白银,大明的白银现在一年能流入四百万银到六百万银,主要来自于泰西和倭国,可是铜的出产,全靠滇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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