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碰巧,又看到了门下这片石板极之光滑……”
戚缭缭蹲下来,也借着光亮低头仔细看了看,果然隐隐只见门口几块石板磨得发亮。
石板磨得发亮,自然是经常有人走。
一座如此安静空旷的宅子,怎么会有经常进出的人?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孙彭为此也真叫做费心了。”她凝望着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宅子说。
前世孙彭死于被文官们归咎马市纠纷处理不当,萧珩说他实际上是成为了文官们争权的牺牲品。
如今来看,她已不反对这个说法。
文官要争权,那除去跟勋贵手里的兵权斗,还得跟皇权斗。
而他们自不可能直接挑衅皇帝,那么就只能对他身边的宦官下手。
刚刚好孙彭又有这么个把柄——这么说来,哪怕是这一两年他的事情没败露,那马市的事情最后还是让那帮文官们知道了?
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她始终没有听说过他身边的这个女人?
孙彭对她那么好,都不惜违背原则为她治病,他出事了,她难道就不该露面?
而且文官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,难道不会知道这个女人?
“进去看看。”
正想着,燕棠已收了火折子。
她挑眉:“怎么进?”
他略顿,漠然道:“你在这等着。”
“那怎么行?我是个漂亮少女,说不定会有坏人来欺负我!”
燕棠又觉得牙根痒起来。他道:“那你先回去!”
“也不行,这是我的功劳,也不能让你给抢走了。”
他无语地睨着她。
她笑着蹦起来:“挟着我进去不就行了!”
……刚进院子,一阵浓郁的草药味便扑面而来。
院子虽只有小小三进,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净齐整。
后院正房里亮着灯,床上坐着个年轻女子,水青色的薄幔放下来,但仍然可见腰身以下覆着锦褥。
长发没怎么梳,简单绾在脑后,而许是长年卧床的缘故,两手干瘦。
这么看起来,的确不该是个以色侍人的女子该有的样子。
被挟着上了屋顶的戚缭缭伏下来,透过瓦片下的洞口仔细地望着这张七八分清楚的脸,并且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。
然而不管是前世的苏慎慈,还是今生的戚缭缭,她应该都不曾见过这个人。
她再仔细地打量着屋里,除去可称昂贵的拔步床之外,其余摆设也都是极讲究的。
虽然以她的眼光看来还称不上华丽,但柜台桌椅皆为花梨木制就,床幔绣品也都是上好的锦缎,就连这女子身上的衣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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