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动去雄州城巡视一圈,安抚城内军民百姓,今日才回来。
我告诉您,咱官家啊,一次性就给了三个帝姬,他连自个的女儿都可以无情扔出去,何况是您这个在朝中人看来早就叛了的老东西?
苏武能够持节不降,那是他被困在匈奴的时候尚且年轻力壮,但您老能熬得过这个冬天么?
“这赵家的饭碗我伺候不起,不像您老人家牙口软,什么都吃得下。”
种师道顿时怔忪,片刻后,低下头,用手擦拭着眼角,仍旧是默然不语。
“你混账,滚,滚出去!”
种师道在桌上重重一拍,颤抖地指向门外。
种师道喝了口茶,没回答他,曲端在他面前重新坐下,也不觉得尴尬,自顾自道:“汉王已经快要回来了,听说朝廷被他打的大败,割让了河北以北七处州地,河间府也落入他手中了。”
您一死,身后盖棺定论,天底下和后世人都只会知道您是个降将。”
曲端怒而开喷,种师道被喷的一脸懵逼,脸上都是唾沫星子,眼见着曲端又要开口,他忍不住也动了怒,冷声道:“若非你觉得自己是理所当然地该叛?曲端,做人要点脸!”
“种公,”曲端看向他,恳切劝说,
“大宋朝廷也不用你,也不重用其他将士,你瞧瞧朝廷和童贯把咱西军将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?就拿您说吧,要是这次让您总管两河军事,这大宋,又岂能败成这个鸟样子?”
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哟。
他进入公主的营帐中,对着耶律余里衍躬身施礼,恭敬道:“臣,见过殿下。”
再加上两次伐辽和这次伐燕全都是以惨败告终,三次大战,抛开那些辅兵厢兵民夫不谈,死伤的精锐将士实打实超过了十万,要知道,死的这十万可都是战卒!
内侍梁方平本来奉命坐镇河间府,手下至少有三千多精锐禁军骑兵,因为他不战而逃,那一整支禁军除却少部分被杀,大部分都被直接打散分配到镇远军的骑兵队伍中。
酒楼茶馆里,不时有人嚎两嗓子,但大部分人关心的是另一点。
“你种师道可以指着我鼻子说我不忠,骂我叛贼,好,我认!
你清高,伱了不起,你种师道自己忠于朝廷,朝廷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;但你带着三万四千将士入云中,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带他们活着回去?
耶律余里衍这一手有利于抬高她自个的影响力,但刘陵肯定不会有多乐意。
种师道微微摇头,回答道:“两河精锐和禁军都死伤殆尽,别说是老夫,就算是神人过来也无力回天。能厮杀的兵都死完了,你对领头的将帅再怎么挑剔,他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”
“好,末将滚,末将开开心心的滚,可临行前还得跟您说一句,这汉王呢,反正是看重着您,接下来是出来做官还是继续为那个扶不起的朝廷卖命,这得看您自個了。
你不仁,如何怪我不义?”
就算军中都是铁打的汉子,这十多年下来,也早就很难作为有效战力了。
“妾不过是亡国妇人,如今也只是大王的妾室,而时公是大王的心腹,彼此不可如此见礼。”
河北方面的战报都是由曲端告诉他,种师道听到童贯在青白口全军覆没的消息时就明白,大宋这一仗无论如何也打不赢了。
“时公不必多礼。”
精锐宋军,并不是不能打!
种师道压下心头的哀恸,冷冷道:“等汉王回来,你大抵能在他手上加官进爵了吧?呵,曲端,国家朝廷对你不薄.”
“那请时公教妾该如何做。”
时立爱微微颔首,淡淡吐出两个字。
“装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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