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洒在茶碗里,将陶罐递给仲庆,屏退他下去。
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儿,今后还不知要如何收场。
“殷姑娘信里只说,昨儿个晚上,五姐姐私底下寻交好的小宫女调换了差事,径直到宴席上寻我。不巧,那会儿……”她斜斜瞄他一眼,那会儿,她正被他领去阙楼。自然也就与五姑娘错过了,没能见上。
他端坐着,眼角眉梢全是不以为然。微微扬起下巴,示意她继续。
她努一努嘴儿,就知这人会是这般反应。在他眼里,她与五姑娘打照面,可有可无。哪里及得上她乖乖随了他去阙楼许愿,来得要紧。
“五姐姐寻我不着,反倒是请殷姑娘借一步说话。私底下,言辞恳切,苦苦央求殷姑娘收她做縢妾。并立下誓言,愿一生服侍殷姑娘身前,只为嫁去太子宫中。”
五姑娘赶着给人当姬妾,七姑娘自知拦她不住,也就无话可说。只姜柔偏偏找上婚事本就不怎么如意的殷宓,这却是十分失礼。
要说五姑娘压根儿不清楚殷宓对这桩婚事的不乐意,七姑娘不信。女学那会儿,大伙儿走得近,殷宓是何性情,姜柔非愚钝之人,怎会丁点儿瞧不出苗头?
正因如此,五姑娘此举,不过是钻了空子,说得不好听,便是落井下石,在别人伤口上撒盐。仗着殷宓对婚事不经心,又吃准她与殷姑娘的交情,这才认定此事大有可为。于是赶在殷姑娘出嫁的当口,打着秋节与她会面的幌子,摸到前边儿来,趁机与殷姑娘搭话。
七姑娘皱着眉头,虽不赞同五姑娘只顾着谋求私利,却也明白,姜柔那点儿私心,怕是背后谋划不浅。她也是今日才知晓,除了自个儿,五姑娘对那人的信心,竟也分外坚定。
若然没有他为太子效力,姜柔这步棋,走不走得下去,还得两说。
七姑娘暗叹一口气,不知该夸五姑娘慧眼识人,或是太过聪明。
“殷宓来信,是过问你心意?”他了然,对姜家五姑娘去向,兴致缺缺。追名逐利的女人他看得多了,若非看在她情面上,若非那人灌着“姜”姓,他甚而懒于理会。
听出他话里淡淡的讥诮,她心头咯噔一跳。越发觉得五姑娘此番莽撞的攀上太子,怕是前景堪忧。
她偏头仔细打量他,回想起过往与这人相处的种种。记得前世有一句话,某些时候,要相信你第一眼的直觉。
当初他顽症痊愈,带了周准回京,独留她在书院。当她得知他转投太子麾下,已是两月过后的事儿。她起初惊愕,之后,满心都是困惑。
他若肯一心辅佐太子登基,早年何不仿效太尉府巍氏一门,提早归顺文王,助公子成夺嫡。如此既能取巧,又能盘剥各方好处。同样是“折节”,他缘何挑了最艰难的路走?
再仔细一想,七姑娘恍然,若非她亲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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