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得意忘形。
“和周坐下吧。”
“谢陛下赐座。”黎池依言坐下。然后看向龙案后的皇帝,心中一震,皇帝真是消瘦了许多,面色看着憔悴得很。
羊城距离京城天高地远的,通信不便,赵俭与他一年能通两回信。以前赵俭在信中已经说过,皇帝得了一场风寒,大病一场后精力不似以往了。
他倒是没想到,这病竟凶险至此,皇帝看着似乎直到如今都还未好全。
“和周去南方呆了两年多,此次回来看着精瘦不少,这一趟也不轻松吧?”贞文帝寒暄道。
如今见皇帝显然是遭遇了一番病痛的样子,黎池一时之间拿不准,皇帝的性情有无改变,又是否因病而生出了什么忌讳?
这些黎池都不知道,回京第三天就被召进宫里来了,还来不及与赵俭见面聊一聊。不过他与赵俭同样是两年多未见,也不知俭王有无改变。
这就是外放地方的弊端了,消息迟钝,恍如被堵塞了两只耳朵一般。
黎池只好依旧用以前的态度,再提起两分谨慎来,小心地回答:“承蒙陛下体恤,因南海商贸司的筹建,在离京前就已得了陛下的批正,之后的事情只是照本宣科而已,倒是并不累人。”
贞文帝:“和周你啊!几年过去了,你依旧还是那个黎和周。”不喊苦亦不叫累,只一心办公。
与皇帝说话时,直直地盯着皇帝看,是失礼的行为,但一直低头不看皇帝,也是不对。黎池极快地看了皇帝一眼,然后稍微垂眼,看着是看着皇帝,其实并未直视,如此就显得恭顺无比。
也就是这一眼看到的皇帝神情,再结合皇帝的语气,黎池心中已有计量。
看来,虽两年多没在朝中,但皇帝似乎并未忘记自己这个六元及第的臣子?不过也不奇怪,虽他很久没有在皇帝眼前晃了,但他的实绩摆在那里,不然也不至于会在他还未回京的时候,就已提前定下他的官职升迁。
事实上,黎池以为两年多未见,当初那些君臣旧情已经被时间磨灭了,如今的他是在靠实绩说话,这种想法是有些不对的。
世间的诸般情谊,在时间的酝酿之下,要么酿酸了成醋,要么酿香了成酒。时间和距离,可以磨灭情谊,然而也可以让朱砂痣不成蚊子血,让白月光不成饭黏子。
贞文帝对于黎池君臣之谊,就是这样。这两年多的时间,非但未磨灭掉皇帝对黎池的欣赏,反而还历久弥坚。
这两年多时间,黎池虽隔得天高地远的,但功绩却时常传来,并不是悄没声息的。如此一来,时间和距离产生美感,贞文帝已经在心中对黎池完成了美化过程。
一句‘几年过去了,你依旧还是那个黎和周‘,可见一般。
“虽和周你隔上个半年,就上奏一封奏折。但那都是严肃的正事,朕也尽都知晓了,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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