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阡阳唤来了一位小厮,让他带着欧阳天佑先到后院等他。
欧阳天佑点点头,便先去了。
她找柳阡阳倒真的没有什么事儿,她只是今日一定要看到柳阡阳。
一定要。
文书院的后院是柳阡阳平日在文书院待的地方,虽然地方不大,但是书房、寝殿、暖阁却也一应俱全。
最让欧阳天佑惊诧的是,是那满满一院的桑树。
那时候正是六月天,那些子桑树上都挂满了紫的发黑的桑葚,远远看上去,并没有任何的美感,倒像是一户农家。
到了近处,便就愈发看得清楚,那树干上爬满了各种贪食桑葚的蚂蚁虫子,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鸟儿。
实在让人厌烦。
欧阳天佑蹙着眉,打量着整整一院的桑树,越看越是心惊。
她没来由就想起有欧阳苍吉那一脸的温柔。
还有,欧阳苍吉手中那只素雅到了极致的茶杯。
……
那上面似乎也画着桑树。
……
那时候,她还觉得那只杯子格外适合柳阡阳。
六月暑气正逼人,欧阳天佑却蓦地觉得格外的寒。
隔了一盏茶的功夫,柳阡阳从前院过来。
欧阳天佑正坐在书房的窗前,透着雕花窗子打量着柳阡阳。
那一身素雅的白,穿过那一院的浓绿清幽,向她走来。
不知为什么,她竟也不觉得那些子桑树碍眼了。
仿佛,那些子桑树就该长在这里似的。
仿佛,那些子桑树就在那里、等着柳阡阳这样穿花拂柳地走过。
……
柳阡阳进了书房净了手,斟了一杯竹叶青,双手捧着,恭恭敬敬地送到欧阳天佑的面前。
“公主请用茶,不知道公主驾临,所以没来得及准备枫露茶,还请公主宽恕。”
下一秒,欧阳天佑的脸蓦地就沉了下来。
“柳阡阳,我要的是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,而不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。”
“公主说笑了。”
柳阡阳将那茶杯轻轻放在欧阳天佑的面前,自己也倒了一杯茶,静静地坐在对面。
相对无语。
欧阳天佑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的夫君。
从漆黑的发,到深邃的眸,到水润的唇,又到细长的手指。
一遍又一遍。
柳阡阳的那张沉静如水的脸,让她叹息,让她无奈。
她明明又一肚子的火,但是面对这样的柳阡阳,她却从来都发不起火。
她原本是想劈头盖脸地大骂一场,但是现在她却只能这样的默默叹息。
“院中为什么种的都是桑树?”
半晌,欧阳天佑将目光转向窗外,沉声问道。
柳阡阳淡淡道:“文书院打更的老陈家,今年春初的时候,要把原来地桑田改成藕塘,所以这些子桑树没地方种了,我听说了就觉的可惜,便就让人买了栽在院中,谁想今年便就开花结果了。”
欧阳天佑蹙了蹙眉道:“堂堂文书院竟然种着桑树,若是传出去,也不怕人笑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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