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40章 春蛹(二)_朕和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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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恸神伤,不能勉力前来。”

  张铎不置可否,撩开堂门前的一道灵幡。

  江凌见此也不再续,转而道:“郎主,明日就要送灵了。各族皆有路祭,寒门亦设私祭,都已遣人来问询明日的灵道图。”

  张铎笑了一声:“你传话,张府不兴私祭。”

  江凌闻话,忙追上道:“可这也是儒子们对司马大人的哀思之情。”

  张铎顿步回身,声里透着一丝恨意。

  “名门路祭,都不是出自真心。这也就罢了,可寒门士者,仰他为尊师,真心敬奉。而他一个自戕之人,根本受不起。”

  话音刚落,背后竟受了重重的一拳。

  张铎不妨,身子朝前一倾,脚步却没有乱。

  “父亲已死,你还要污蔑他!”

  人声愤极。

  张铎回头一看,见张熠满眼通红地立在他身后。

  江凌见此正要上前,却被张铎抬手挡下,顺势一掌截住他的拳头,向旁一带力,便将人掷在地上。张熠狼狈地撑起身,却不肯消停,扑爬过去,拽住张铎腰间的丧带怒道:

  “你把这东西解下来,你不配。”

  张铎低头看着他,曲膝顶着他的下巴,便逼得张熠向后一仰,跌坐在地。

  “你想张奚无人发丧?”

  张熠怔坐在地:“我……我才是父亲的嫡子!我还活着,你凭何?”

  张铎不言语,伸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。

  “等他安棺,我会准你们去祭拜。”

  张熠道:“你不过是张家的养子,你以为,为父亲主持丧仪,张氏一族就会认你为长吗?你有本事就杀了我,否则,我绝不会让张氏一门受制于你。”

  张铎闻言突然笑了一声:“一个二个的,都逼我杀你们。你们当自己是何人。子瑜,你也好,张平宣也好,你们的生死,连铜驼道上的一朵雨花都不如。”

  说完,他反手系好被张熠扯了一半的丧带,理了理衣襟,从他身边跨了过去。

  谁知后面追来一句。

  “那你母亲的呢?”

  张铎脚下一顿,“你说什么。”

  “我说,你母亲的生死呢。”

  穿堂风撩不起沉厚的孝麻。

  张铎欲前行,却又听背后的声音道:东晦堂的人已三日不曾饮食。”

  张铎闻话,胸口猛窒,鼻腔中猛然盈满了香火纸钱的气息。

  洛阳城中的气息此时是相通的。

  张奚身死,洛阳儒士沿道设了很多处私祭,纸灰烟尘越过高墙,散入永和里的各处敞居。

  张平宣房中,席银替张平宣换好孝衣,又陪着她用了些粥。

  张平宣自从醒来之后,就不怎么说话,抱膝坐在玉簟上,一坐就是一日。

  席银无法劝慰,只能在饮食上多加留心照顾。

  这日收拾了碗碟出来,已经起了更。

  五月的夜晚,虫鸣细细,云淡风清。

  无数细碎的纸灰浮在夜色里,惹得人鼻痒。

  席银揉着肩膀,走进清谈居的园庭,却赫然发觉,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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