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65章 夏树(六)_朕和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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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起岑照,所以,只能用这种姿势来表明。

  张铎翻身仰面而躺。

  灯尚未吹,宫室之中的一切都一清二楚。

  他习惯了事事确切清明的感觉,此生即便入无边苦海,也尚有力自救,不会永堕混沌。

  唯一糊涂不可解的公案,此时就躺在身边,没有她,他会活得游刃有余,而有了她,虽是一路磕绊,却也有冷暖自知的切肤实感。

  他想着,竟将一只手从被褥中伸了出来,环在席银的脖子上。

  温暖的感觉令席银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下,然而,那只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,轻轻地摸了摸席银的脖子。

  常年握刀剑的虎口处尚有旧茧,刮蹭着席银的皮肤,令席银微微觉得刺痛。

  “放松。”

  张铎如是说。

  席银一夜未曾合眼。

  身旁的人睡得也很不安稳。

  半夜时,他的肩膀时不时地发抖,席银翻身起来看他,却又不敢唤他醒来。

  哪怕是在梦中,他人仍然隐忍地很好,紧紧地闭着嘴唇,一个糊涂的字眼都不肯吐出来。正如她所想的那样,他不准任何人猜透他对徐婉的心,以此来要挟自己,是以宁可看着她自戕。

  他不给世人留一分余地,也就不肯给自己留一点出口。

  席银看着灯下他紧缩的眉头,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停歇了。

  她犹豫地伸出一只手,轻轻摁在他肩头,学着张铎之前的口吻,轻声道:

  “放松。”

  第二日辰时,席银独自从张铎的榻上醒来,宋怀玉立在帷帐后,吓得席银忙拢起被子坐起来。

  “宋常侍……”

  宋怀玉躬身道:“姑娘不必急,老奴为你备好了衣衫,胡宫人会服侍姑娘沐浴更衣的。”

  他说完,胡氏便从纱屏后走了出来,还未说话,就冲着席银匍匐下来,“姑娘,奴从前冒犯姑娘,实在该死。”

  席银仍将自己笼在被褥中,看着胡氏,轻道:“你别这样,先起来。”

  “奴不敢……”

  席银无可奈何地朝屏外看去,“宋常侍,你说句话啊。”

  宋怀玉立在屏后,含笑道:“姑娘受吧,该的。”

  该什么该。

  这不就是以为她做了张铎的女人吗?之后可怎么辩得清楚,席银掀开被子,赤脚踩了下来,胡氏忙起身替她披衣。

  “姑娘,莫冻着了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让我自己来。”

  胡氏听了这话,松手退到了一边,仍然低眉顺眼地侍立着。

  “你……你出去吧。”

  胡氏没有挪动,席银无法,只得重新拿捏言辞,抿了抿唇,试探着出口:“你退……退下。”

  胡氏看了看屏外的宋怀玉,见宋怀玉对她点了点头,这才行了个礼,绕到纱屏后面去了。席银忙穿好对襟,系上绦带走出来,却见外面已备好了妆奁,宋怀玉亲自侍立。

  “以前,老奴从未对姑娘尽过心,今日请姑娘赐老奴一分薄面。”

  席银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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